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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稿请私信

【双杰】垂衣驭八荒

羡澄 瞎编乱造 ooc流水账烂尾预警

江宗主1105生日快乐哈!

一发4000+ 小江宗主生贺求评【抱头痛哭】

  

0.

  德文二十一年,皇帝驾崩,左相魏婴借肃清朝野之名排除异党,扶废太子金子轩上位,嘉元中兴就此拉开序幕。

  国丧二十七日。

  未央宫流血二十六日。

  第一,诛皇室、清君侧,金子轩踩几十余位宗亲鲜血登上未央宫宝座,亲王大减封地归还,皇室诛杀。

  第二,揽朝政、总要事,免去苏王一党所有拥立之臣职务,杀右相温晁及其附属,以蓝、聂股肱之臣顶替,朝野整顿。

  第三,重审西北王一系冤案,当年西北王世子江澄被派往西北平叛,今新皇上位,特调任回京。此时正值西北平叛盛况,江澄抗旨,金子轩连下三道圣旨,江澄乃归,军队换血。

  

1.

  要见着魏婴,江澄心里是又喜又愁。

  

2.

  江澄到京时正值百花盛开之季,朱雀街头百姓人声鼎沸喧闹不止,四周商铺小店行人往往。

  铺前卖枣糕酥糖的大娘惊呼一声,众人朝她目光汇集之处看去,只瞧得一匹毛色鲜亮的黑马嘶风追影而来,座上一抹紫色虚影,打马而过。

  有位姑娘被人七手八脚的推到街道正中间儿,吓得泪珠子都挂在眼眶里要落不落。

  “小心了!”座上人高呼一句,勒住缰绳,高头大马仰天嘶鸣一声,马下黑衣人救下买酥糖的姑娘却掀翻了人家的摊子。

  “绵绵?”

  “吓死我了!差点就没命了!魏……唔唔!你捂我嘴作甚!”

  “我这不是叫你小声点儿吗?”

  那男声清爽干脆十分耳熟,江澄听了几耳朵便不愿意再听他们叙旧。一踩马镫翻身下马,拍了拍袍子上的浮灰,从腰间摸出一个分量十足的荷包递给摊贩。

  “搅扰了。”他作了个揖,一双清冷纯粹的杏儿眼顺带扫过边上二人。

  大娘眉间去了恼意,一口苏味儿话道,“小郎君这马好生着急,若不是有那俊俏公子搭救,绵绵可就没了命喔,小郎君这银子该赔的不是我,是绵绵哦。”

  话罢,那大娘接下江澄诚意十足的荷包,却还了他满怀的油纸酥糖枣糕。

  江澄捧着满怀的香甜可口呆愣了片刻,只好脚尖扭了方向,朝绵绵二人走去。

  那黑衣人背着身训叨小姑娘,吐出的每句话句句都欠收拾,但的确是训诫她以后别再往大街中间儿凑了,江澄想了想便没出口嘲讽——话儿头里挑刺是他的习惯。

  江澄站定,轻咳一声,“惊扰了姑娘还请海涵,也多谢这位公子相救,江某这里有些酥糖枣糕,全当给二位赔礼道歉了。”

  黑衣人身形一滞,并未转身。江澄只当他不愿与他多话,瞧不上酥糖枣糕。

  那叫绵绵的姑娘倒毫不客气,瞪了江澄几眼又忍不住想要他怀里的酥糖糕点,便气呼呼道,“多谢你了,省得我再去买了,只是你这街头纵马怕是不妥,可变大事可化小事,算本小姐大气,放你一马。”

  “不打不相识,本姑娘名叫罗青羊,你叫什么名字?”

  “江澄江晚吟。”江澄略微颔首,诏书切峻,他没心思再与江湖闲客和小丫头打交道,欲提脚牵马而去。

  刚转身片刻,耳后一道疾风扑来,只听那罗青羊又是一声惊呼,身后黑衣人身随意动,右手扣住江澄肩头,江澄反手握住这人劲瘦手腕欲卸,却不料他另一只手缠上腰侧使那下三滥的招数,勾勾绕绕要解他衣带。

  江澄面上立刻浮了绯红,提腿蛮劲转身,一脚正中那人腹部。

  “江澄!”那人痛呼一声连退两步,捂着肚子又叫,“江晚吟!你这是要谋杀竹马啊!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正是魏婴。

  此时清风扑面而来,偶有花香,阔别多年的好友愈发舒朗热烈,像眉间一点火一般烧透了江澄脑子里早已编排好的、客气的、疏离的、应付魏婴的官话。只余下一句百感交集的呢喃。

  “魏无羡……”

  

4.

  时辰再耽搁不成,由不得江澄伤感,他提上魏婴翻身上马,撂给绵绵一句改日登门道谢便催马欲走。

  “江澄你这一脚踢得我骨头都要断了,腰酸背痛的很,你就不能哄哄我吗?”二人共乘一马,魏婴故意酸他,江澄提了提缰绳,座下黑马即刻奔驰而出。

  风在耳畔沙沙做响,只听得江澄十分矜持清冷地说了一句,“你怎么还这么不要脸。”

  魏婴忍住笑,回身一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看向江澄,“你怎么这些年活的比蓝忘机还要古板了。”

  “狗改不了吃屎!”

  “我改不了吃你!!”

  

5.

  魏江二人急匆匆到了朱雀门,聂怀桑正站在门下等候,摇着一把羽扇看着他二人骑马而来,满脸慈爱。

  江澄于魏婴身后下马,揖还没作一个,手里缰绳便被魏婴夺走,而后魏婴喜遭江澄一枚白眼,转身片刻便将这缰绳丢进聂怀桑怀里,“看马,我带他进去。”

  “好嘞!”聂怀桑聂公子喜洋洋的牵着马跑了。

  江澄:???

  “你就这么打发他走了?”江澄恨不得拧住魏婴的耳朵在他耳旁好好问问他脑子还在不在。

  魏婴瞧他一眼,眉目上都是喜色,“左右都是找个人带路,我带不是带?且怀桑巴不得早点回家逗他那八哥儿呢。”

  “我那马……”

  “我一会儿去将军府给你要。”

  “好啊,好的很啊魏婴,一别经年学了不少应付人的手段啊。”江澄狠狠剜他一眼,满眼都是狠厉怒意。

  可魏婴却觉得这随随便便剜的一眼都是甜甜蜜蜜的,一双傲气的杏眼怎么看都含情脉脉。果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心中叹道。

  “你在西北过得还好?”魏婴遣了侍从,二人走在安静冷寂的宫道上,江澄腰间的银铃响的清脆。

  江澄道,“罢了。”

  魏婴猜不透他为何突然心情不好,闭上嘴后便抬手去勾他腰间那银铃,被江澄捏住手腕,复而抬眼瞧他,听他道,“你唆使金子轩召我回来到底是为了是什么?闲谈往事?”

  正儿八经说的第一句话不是重逢的问候感动,而是质问。魏婴火气即刻点着。

  “唆使?唆使这个词儿用的好啊,你怎就确定是我唆使?”

  “你以为我跟你一般在心怀亏欠躲在边境三年杳无音信?你我二人又有什么往事好闲谈?”

  “江澄,你怎么总是把我往坏处想,把事往坏处看?”

  江澄气急反笑,“一别经年魏相的嘴巴还真是一如当年的毒,江某自愧不如。且不说你我二人私怨,现今西北战事正是紧要关头,一连三道圣旨将我召回来,置西北将士于何地?嗯?置西北于何处?”

  “我打西北到进京三天,快马加鞭,离西北一日后西北军军士整顿,进京时华南华北军换血。魏婴,你这是要逼死多少人,害死多少人!”

  江澄脚下生风,一口气吐出所以话,一双眼睛淬了毒一样的盯着魏婴。

  魏婴躲开他的眼神,偏头道,“陛下乃废太子出身,君权未稳,唯有恩威并施能治住朝堂这些老家伙。清君侧是为免除后患,朝堂整顿是为集权,军队换血是为重塑军纪,严刑峻法!”

  “于西北军,其内部腐化严重战事踟蹰,不得不割,西北失地是小,失心是大!聂明玦已顶替你赶赴西北,尽快收复失地清扫军队。”

  “于你,我有私心,我多年思你念你望你回来,这三道圣旨,是我请的,我认了。”

  江澄默了。

  他晓得西北军换血的真正目的,可这血换起来牺牲的是西北数万将士,如今西北匈奴未灭,皇室换的起,西北军换不起。魏婴此举是长远之计,却不是现今之计。

  江澄微微柔和声线,“魏婴,你过于心急了。西北内部腐化这事我清楚,我意在改善,只你这次动静太大,西北军贪腐将领中多数是苏王一党,为其吸金办事,人数庞大尚未彻底清除,可要知道动贪腐便是动苏王。”

  关于那三道圣旨,江晚吟闭口不提。

  魏婴沉默了许久,瞧着江澄眼眶发红才憋出一句委委屈屈的话,“你不能走。”

  “那魏相,怕是不能如愿了。”

  江澄笑不出来,盯着地狠狠撂下一句,迈开步走到他前面去。

  “江澄!”

  “……”只见魏婴沉默良久,重新提起笑追上江澄,“江澄……你走便走罢,只是你走那么快,晓得陛下此时身在何方?”

  “你废话真多。”

  银铃复响。

  

6.

  此刻正是午膳过后,金子轩离开江厌离宫中,往春秋殿去,而江澄早与魏婴一同候在春秋殿书房。

  魏婴躺在椅子上,两条腿搭着雕花的红木窗子翘的笔直,江澄皱着眉一脸忍无可忍又强行恭恭敬敬坐在魏婴身侧。

  侍茶的宫女还是头一次见着江澄,多瞧了几眼这位眉眼如画又脾气暴躁的世子,对魏婴的行举倒是习以为常了。

  只是,加了两次冰都被魏婴喊叫不够凉快,添了三次茶江澄的杯底还是空空如也,听到他们两个对话更是恨不得割掉耳朵生怕听见这些话叫他俩杀人灭口的感觉,真是令人头痛。

  这话大致是:

  “你能别翘了吗?还有没有坐相,君臣规矩去哪了?”

  “你这是嫉妒我得圣宠!你还嫌弃我?你也不看看你这贵客一刻钟喝了几杯茶了,还有没有一点君臣规矩?”

  “那你叫人家加了几次冰了,你还真当皇宫是你家?”

  “阿姐家便是我家!”

  “……”

  “……是,是了,你跟阿姐最亲,我多余。”

  再听不见二人斗嘴,心有戚戚的小宫女也不由得耷拉了眉眼。

  

7.

  而后金子轩到,江澄再次请旨归赴西北,金子轩即准。

  魏婴大怒。

  

8.

  今早春雨连下,花香满城,魏婴牵着马与江澄从偏僻无人的小道走向城门。

  江澄欲翻身上马,缰绳却死死牵在魏婴手里,他挑眉,“魏无羡,你还让不让我走了?”

  “我说不走你能不走吗?”魏婴低着头,江澄看不清他的神色。

  江澄摇头,“不能,聂明玦治不了金光瑶,我必须去。”

  “那,你走罢。”

  江澄却迟迟不上马,二人立在春雨里,细细密密的雨扫在脸上,薄情又冰冷。

  江澄抱拳,“魏无羡,保重!”

  “好。”

  那少年翻身上马提缰而去,留下一抹潇洒背影。魏婴盯着那背影,呆立许久。

  一别三年,年少时敢说的话现今不敢出口。

  

9.

  西北将领果真如江澄所说动不得,这边诏书刚下,西北立刻造反,金光瑶携一万精兵入楼兰,派薛洋潜入皇宫毒杀金子轩。绞杀金子轩,毒死江厌离,却放过了金凌。

  蓝曦臣欲跟随薛洋追捕金光瑶,薛洋自杀,金光瑶于楼兰被江澄亲手捕获,凌迟处死。

  外界都在传,传魏婴纵容薛洋刺杀金子轩夫妇,挟持金凌意图篡位。当时正是盛夏,是西北十几万大军与匈奴厮杀之季,是魏婴敲下自己的私章给江澄写信的第一天。

  提笔第一句——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

  跨过深秋,直至初冬,魏婴给江澄写的二十八封信始终没有音信。

  十月三十一,廿三,魏婴结束动荡。生辰无人庆,垂衣驭八荒。

  

10.

  十一月廿八,江澄归来。

  魏婴撑了一把油纸大伞,站在皇城城头上,站在萧条初雪里,站在江澄心尖上。

  八方安定,四海升平。

  江山错落,人间星火。

  “江澄,你回来啦。”

  “生辰快乐。”

  “我心悦你。”

  他笑着。
  
  他要哭了。

  

  

  

  

  

  

  

  又长又繁琐的私设:

  ①魏婴救过绵绵的命,二人因此熟识,魏婴官至左相少不了绵绵她爹的帮忙,故而两人之间相处没有架子,魏婴当绵绵是小丫头,绵绵当魏婴是可盐可甜可欺负的好朋友。

  绵绵:(ノ`⊿´)ノ谁要这种大猪蹄子当好朋友啊喂!

  ②江澄和魏婴的私怨是,德文十九年西北叛乱江澄自请去平叛,本来是江枫眠一个人去,因为魏哥跟世子表白了,吓着小江世子了_(:ᗤ」ㄥ)_所以小江世子拍拍屁股跑了,魏哥伤心了。

  ③魏哥的设定是奸臣,一切好事坏事以自身利益出发去做,鹅小江设定是忠臣,忠于国家,叛主不可叛国的那种。

  ④垂衣驭八荒——出自李世民的诗,正是说八方安定,四海升平。

  ⑤江山错落,人间星火——出自歌曲《礼仪之邦》。国泰民安,千山万水,天地广阔,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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